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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师韫 hé shī yùn

宋抚州金溪人,字季才。嫁临川饶氏,四十而寡。所居有懒愚树,遂榜室曰“懒愚”。好作诗,未尝自露。喜佛教,遍阅《华严》诸经。卒年八十六。有诗文集。
  • 本名: 何师韫
  • 别称:
  • 字号:
  • 所处时代: 宋代
  • 民族族群:
  • 出生地: 金溪
  • 出生时间: 约年
  • 去世时间: 约年
  • 主要作品: 失假山,自题懒愚堂
  • 祖籍:
  • 关于何师韫的介绍

    生平简介

    嫁临川饶氏,卒年八十六。通经史,遍阅佛经,崇拜释氏、老子,主张一切听其自然,思想消极,所著诗文体现了这一思想。四十而寡,因所居有懒愚树,自号懒愚道人,遂名所居室为懒愚室,并为室作诗,情感超逸,有诗集。《夷坚支志》著录其诗文40卷,《然脂集》亦著录其诗集,皆不传。《宋诗纪事》、《江西诗征》及方志中存其诗作。

    后车有才女

    金溪县有个叫后车的地方,是个山清水秀的村庄,传说是后周(公元951--960)末年,一姓何名辉的人从福建邵武向阳里迁到此地。何辉字鸿浦,为后周屯田员外郎,宋太祖灭后周南下,何辉和家属奉周后孟氏潜行,昼夜奔逃,来到上幕镇(现在的金溪县)边莱山山脚下歇息,急传宋兵已追至,孟后料想被俘后难免受辱,便自刎而死。何辉厚葬孟后在莱山之阴刎颈之处后,竟不忍离弃,于是,就在此地住了下来。为纪念孟后驻车于此地,故而命名后车。那何辉后代在此地繁衍生息,渐渐兴旺起来。 北宋后期,战火纷起。公元1126年金兵攻陷汴京,有一位官宦太太携家避难流落至江西,由水路一路进入芦河。这一天,来到后车村,只见青山绿水,屋舍俨然,恰是正午,饮烟袅袅,红日高照,众人疲乏饥饿,口干舌燥,一行人想寻个去处。此时,见一个穿短褐戴竹笠的人走来,口中高哦:道由白云尽,春与青溪长。时有落花至,远随流水香。来人姓何名超,字子迈,自号抱瓮先生。这行人都认为来者既是个读书人,一定是个善良之辈,于是,派出一个小婢女前去询问。抱瓮先生并未多问,遂把这行人邀入家中。 他把家里所有的食物都拿出来,可惜贫家难待贵宾,食物太少。因何家独居村头偏僻处,那官宦太太又交待了不要惊动村人,正无法可想时,忽然想起地窟里还有些芋种,看看并未发芽,于是全部取来。把那些芋头用湿泥裹上,再把酒糟涂在泥的外面,用糠皮火煨之,等到香味四溢,取出来分散给众人,去皮食用。太太食后大加称赞,叹此等美食,竟存于荒村僻壤。问起那东西为何食物?抱瓮先生说:此物为土芝丹!芋之大者为士丹,取其温补性,即称士芝丹。你们远途疲乏,供养失调,温补最为合适。太太觉得抱瓮先生是个好人,临别时,把那个小脾女留下嫁给他为妻作为报答,并留了一些银两作为嫁妆。 那小脾女姓江,性情温顺,且生得如花似玉,每逢初一十五必要吃斋念佛。自嫁给抱瓮先生后,接连生了三个儿子,分别叫卿、盛、昂,隔年又生下一个女儿,抱瓮先生很高兴,搜肠刮肚要取个名字,村里人都笑他愚,一个女娃干嘛费那功夫取名字,他却以为得了个宝,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。 那女娃儿长到五六岁,容貌端庄,聪明过人,日诵千言,遍读诗书,抱瓮先生甚是喜爱。有一天黄昏,抱瓮先生驮着她在山野里行走,只见夜色渐临,云雾四起,便随口言:山云当幕。女娃娇声应:夜月垂钩。抱瓮先生大惊。此女有东晋女诗人谢道韫的风范,抱瓮先生从此视女儿为掌上明珠,并取名为何师韫。 卯角吟诗才 岁月如梭,光阴似箭,一晃数年过去。人生无常,有一日,抱瓮先生进山,不慎葬于虎口,尸骨未存,只拾得衣物和几块碎骨头回来,入土为安。 受父母影响,何师韫待人诚挚善良,孝道醇厚。父亲自小教她诗书,母亲教她女红与浮图之学。抱瓮先生死后,家境每况日下。小师韫也为家分忧,常牧牛野地。 一日,小师韫牧牛回来,从村口的五桥经过,与几个放学回家的顽皮富家子弟相遇,那几个半大小伙拦着她不让过桥,嘻皮笑脸地捉弄她。其中一个胖小子说,妹子,作一首诗来,小爷就让你过,这诗里面要说到,河中间那块黑石,你手牵的这头黄牛,水口这座石桥,对面那座山,众人都哄笑起来。 小师韫倔强地站着,眼里含着眼泪,却不让它掉下来。 众小子不让,小师韫充满灵气的眼睛看着河中间的黑石沉默了一会儿。摇着手中赶牛的柳条娇声吟哦: 湖山水口石牛眠,春去秋来五桥闲。 莫说肚中无点墨,只因眼里有神仙。 众人都惊异地看着小师韫,小师韫唤着众人让道,桥那头有人叫“好”。回头一看是一位儒生模样年青后生,小师韫害羞地赶着牛从众小子让开的路中间穿过去,匆匆离去。 那儒生问小子们这女娃姓甚名啥,有人告诉他,这女娃叫何师韫。儒生“哦”了声,指了指河中的黑石说:湖口石牛,好,好。从此,村里人便唤那地方中叫湖口石牛了。 隔数月,秋高气爽,上次说“湖口石牛”的男子又来到后车,在村口又与这伙小子又相遇,于是,众小子便欢喜地带这个男子来到何师韫的家门口。其实这个男子姓黎,是个侯爵。此次路过后车,想起数月前何师韫吟的诗,便前来拜访。 何师韫在家里正学做女红呢,母亲进来说有个先生听说你会吟诗,特来看望你,你去见见吧? 何师韫没做声,只摇了摇头。 母亲出去,告诉黎侯:“小女不适,恕不相见。”黎侯骑马走了。第二天,黎侯又来,同样,仍未见到何师韫,黎侯又骑马走了。第三天,母亲告诉何师韫那位先生又来了。何师韫倚在门后向外窥视,见那男子便是上次在五桥吟诗争道时遇到的人,便隔着门向外娇声念道: 三尺童子卯角斜,倚门攀弄紫槿花。 闻呼放却窥门隙,报道先生不在家。 那黎侯向门内一揖,朗声大笑,“善哉,善哉,吾今得诗意也!告别了,他日再见,定是有缘!”黎侯一别,从此天涯。 崇尚浮图 小师韫与母亲江氏和兄弟三个,在父亲死后相依为命艰难度日,原先太太避难中留下的少许钱物也消耗光了。无奈之下母亲遗下三个男孩交给族叔,带着年少的何师韫再嫁给金溪县城董天进之子为续弦,师韫也便改姓董。 董家是当地书商,家境尚丰裕,且董家长辈亦通达明理,对母女俩并不歧视,何师韫得以博览经史,受母亲影响,尤喜浮屠之学,遍阅佛学经典,崇信释氏老子。 何师韫长到十四岁,出落得楚楚动人,并且知书识礼、端庄大方。董家本来子女很多,母亲嫁过来后,又生了几个弟妹,但是,师韫乖巧聪明,董家人都很喜欢她,在她十四岁时,继父便替她订了一门亲,对方系临川人氏,姓熊(亦有说姓饶,后车族谱上说姓熊),家里是从商的,家境尚可,熊公子是个公子哥,却懦弱无能。何师韫心虽有不愿,但是,寄人篱下,只得认命。婚期临近,终日闷闷不乐。谁也不会知道何师韫心里想什么,其实,在她心中有一个梦,那个梦开端于童年时那位翩翩少年才俊——黎公子。梦只能是梦,在那个年代,女子的命运自己是不能掌握的。 成家不久,有一日,小夫妻双双到白杨山寺烧香祈福,回来后作七绝一首《失假山谒》,诗曰: 片石亡来岁月深,昔时来觅到如今。 谁知只在家山裹,枉费工夫到处寻。 婚后夫妻感情恩爱,生活有滋有味起来。 事隔几年,何师韫回家上坟祭祀父亲,听兄长说起她出嫁一年后,有一个姓黎的公子来拜访过她,听说她已出嫁了,叹息一声,留下一首诗走了。何师韫接过兄长手中的诗笺,轻声地念道: 牛石依然影子斜,讵知木槿已开花? 当时何意窥门隙,事隔多年适别家。 念完诗,何师韫垂目不语,走到五桥,抛下诗笺,痴痴地看着它随水逐流,轻叹了一声。 熊家几代经商,熊公子是家中幼子,熊家希望他能出人头地,读书中功名。身为人妻,师韫劝勉丈夫用功读书,家中诸多的劳作,养育儿女的重担都在她的身上。劳作之余仍然不忘读书,常常一边烧火一边看书。熊公子屡试不举,甚为气馁,何师韫每每劝导。这一年又临科考,熊公子因体弱多病,加上心神劳累,一病不起,还没赶上秋考就一命呜呼! 无事本无事,何须读文字。兀然无事坐。春来草自青。师韫很是后悔逼着丈夫去考功名,世事悠悠,不如山丘。青松蔽日,碧涧长流。卧藤萝下,块石枕头。不朝天子,岂羡王侯。四十六岁时,何师韫便孀居,她植了一株懒愚树于堂前,并于其室书名“懒愚堂”,并《自题懒愚堂》: 君不见南岳懒残师,佯狂啖残食。鼻涕任垂颐,懒为俗人拭。又不见愚溪子柳子,堂堂古遗直。以愚言溪山,于今慕其德。二子真吾师,欲见不可得。唯有懒愚树,终日对颜色。齐威勤读书,轮扁巧斵轮。勤巧动心志,何如懒愚贞。衰年发已皤,行少坐时多。亦欲效勤巧,奈此懒愚何。师韫自号懒愚道人,字季才,从此潜心禅宗。 《宋诗纪事》里,何师韫是与朱淑真、李清照排在一起的。“才女”和“才子”不同,在宋代,“才女”的“生活质量”取决于婚姻。同样是嫁给穷人,何师韫受禅学影响,守愚守拙,一生平安,她的诗词作品亦充满了禅意;朱淑真就不幸了,正因为她用了私通的办法来解决感情问题,导致了她的不幸。李清照第二次嫁错了人,很坚决地打离婚官司,这种性格超出了时代。李清照改嫁,后世君子出来给她“辩诬”,不知“诬”人的正是自己。李清照有“猥以桑榆之晚景,配兹驵侩之下材”句,时人说她讲得不体面。不知当今之,还有人认为这么讲不体面的呢?王安石家里的女人们就比较有地位,比如都会写诗,他夫人会写“待得明年重把酒,携手那知无雨又无风”,他妹妹会写“草草杯盏供君笑,错错灯火话平生”,他女儿会写“极目江山千古恨,依前和泪看黄花”。 那时的女子,能读书玩诗也是地位的一种标志。 何师韫既不像王安石家中的女子那么有地位,也没像朱淑真和李清照一样选择与社会相悖的方式,争取自己的权利。她能潜心浮图之学未尝不是一种智慧的选择,任何朝代都有潜在的规则,个人的力量太小,要去抗衡它毕竟很难,何况只是一个纤弱又没有社会地位的女子。 绍兴间,南宋名相和抗金统帅张浚,迎侍母镇国太夫人帅闽,走到福建与江西边界。太夫人也信奉禅学,早闻何师韫的大名,便求儿子护送,专程来访,与何师韫一见如故,从此互相来往,相互称为无生法友。 何师韫一生主张守愚守拙,返璞归真,一切听其自然,这是一种遁世的思想,亦是一种中庸的人生态度,她活到八十六岁。她存有诗集40卷,散见于《江西诗征》和地方志中,《中国人名大辞典》中有载。在历来由男性占主导地位的社会里,她能够被历史记上一笔,也算是凤毛麟角了。